癌*理论在乳腺癌治疗中的应用
编辑推荐语 国医大师周仲瑛认为正气亏虚、癌*痰瘀互结是肿瘤形成的基本病机,治疗应以扶正祛邪、消癌解*为根本大法,并列举验案1则说明之。 [摘要]国医大师周仲瑛首创癌*理论,认为癌邪致病夹*伤人,正气亏虚、癌*痰瘀互结是肿瘤形成的基本病机,治疗应以扶正祛邪、消癌解*为根本大法,用药上立足辨证,采用复法大方抗癌祛*,兼顾脾胃,在临床诊治中取得较好的疗效。介绍从癌*辨治乳腺癌术后验案1则,探讨癌*在乳腺癌患者中的客观存在,提高肿瘤患者生存质量,为乳腺癌的中医治疗提供借鉴。 乳腺癌是全球最常见导致女性死亡的癌症之一,严重威胁全球女性的身心健康。据流行病学统计,近10年来中国女性乳腺癌死亡率高于前10年,并且上升速度明显增快,呈现年轻化趋势。目前临床治疗乳腺癌主要有手术、放疗、化疗、内分泌、生物治疗及中医药治疗等。现代医学治疗虽可取得较好的临床疗效,但不良反应常常不可避免。通过中医辨证论治,中医药治疗不仅可有效抑制肿瘤细胞生长,还能减轻术后并发症、防治放疗、化疗不良反应及抗肿瘤复发,从而使患者获得较好的生活质量及远期疗效。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从医60余载,临证精于辨证论治,认为癌邪致病夹*伤人,提出并运用癌*理论,在乳腺癌临床诊治中取得较好的疗效。本文系统梳理了癌*理论的相关知识,列举从癌*辨治乳腺癌术后验案1例,以飨同道。 1癌*理论的形成 在中医学理论体系中,*既是一种有别于六淫外邪的致病因素(外*),也是脏腑机体阴阳失调的病理产物(内*),同时还是药物的偏性及对人体的不良反应,并且具有性热、秽浊、致病性强、特异性强的特点。周老认为,癌*是一种区别于痰、瘀、湿、热等病理产物的*邪,并且它们之间相互联系、转化,从而形成痰*、瘀*、湿*、热*,共同为病。癌*既具有*的一般特性,又有其特异性。根据癌*的猛烈性、顽固性、流窜性、隐匿性、损正性,使其形成“结*”及“流*”两种特有的病机特点。结*致病缠绵难愈,胶着难解;流*致其极易转移扩散,变化无常。 2癌*与肿瘤的形成密切相关 2.1正气亏虚是肿瘤形成之本 《素问·评热病论》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诸病源候论》曰:“积聚由阴阳不和,脏腑虚弱,受于内邪,搏于脏腑之气所为也。”正气亏虚者,癌*伤正,无力祛邪外出,平素又易受外邪侵袭,邪*亢盛,侵入机体,积聚于人体脏腑中,长期受到*邪损害,日久成瘤。而肿瘤的不断生长耗费人体正气,久病多虚,正气不断耗伤,加之现代医学的手术、放疗、化疗导致气血津液的损伤,正气愈虚,邪气愈盛,两者恶性循环,病势缠绵难愈,甚至出现转移和全身脏器衰竭。 2.2癌*是肿瘤发病之根 癌*是一种导致肿瘤生长并对机体造成损害的*邪,作为一种特异的复合致病因素,是形成肿瘤的根本。正所谓“邪之凶险谓之*”。从*邪论治恶性肿瘤已经成为疾病研究的理论热点,并且治疗也不能单从清热解*一概而论。人体脏腑功能失调,在正虚的基础上,夹杂郁、瘀、痰、热、湿等,内因与外因,相互纠结,形成癌*。癌*一旦形成,久之阻碍机体气血津液运行,气机逆乱、郁而不伸,气不布津则痰凝,气结血阻则成瘀,癌*与痰瘀搏结,形成肿块。癌*强则正气衰,终成*猖正损之恶境。 3基于癌*理论的乳腺癌治疗大法与用药 3.1治疗大法 肿瘤治法众多,从癌*论治,当以消癌解*为治疗大法。肿瘤患者早期正虚不显,邪气未盛,以消癌解*为主,配合化痰软坚、散结祛瘀等法;中期邪气渐盛,脏腑功能失调,予攻补兼施,佐以调理脏腑;末期正气已虚,邪气已盛,以补益为主,兼顾消癌解*之法。在治疗中,根据邪正消长,权衡攻补主次顺序,正确把握攻邪与扶正力度,理解“攻邪亦是扶正”,采取积极、主动、进攻的治疗措施,可获得更佳治疗效果。 3.2用药特点 由于癌*阻滞在不同的脏腑、经络,可形成不同的临床表现,因此,正确选择肿瘤用药,需要将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由于乳腺癌的分期、治疗时期、医者个人经验的不同,均可导致乳腺癌中医证型的不统一性,因此,运用中医药治疗乳腺癌,辨证论治是关键。辨证用药,临床常选用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藤梨根、龙葵、重楼治疗热*盛者;制南星、炙僵蚕、昆布、牡蛎治疗湿*盛者;茯苓、猪苓、薏苡仁、椿根皮治疗痰*盛者;水蛭、蜈蚣、鳖甲、莪术治疗瘀*盛者;土茯苓治疗湿*互结者。除了使用抗癌解*药物以外,临床中也可根据辨证结果,适当选用化痰、利湿、祛瘀、清热,或者补益类药物,达到祛除痰、湿、瘀、热等病理因素的目的,使癌*无处可依,有利于癌*的清除。 4临床运用 癌*在乳腺癌的发病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运用癌*理论临床治疗乳腺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程海波等认为乳腺癌患者经过手术及放、化疗后,原发灶虽已消失,癌*之势大减,但并未彻底清除,并且机体正气大伤,此时病机多为正虚*恋,以气阴两虚和肝肾亏虚为多见。从癌*论治当以痰*、瘀*、热*为重。曾赟等认为乳腺癌是在肝郁气滞的基础上,癌*与痰、瘀搏结发展而来,治疗应以癌*病机理论为指导进行辨证论治。 病案举例女,66岁。年5月12日行左乳癌改良根治术,术后病理:(左乳)浸润性腺癌。雌激素受体(ER)90%(+),孕激素受体(PR)90%(+),Cer-B2(++),Ki-%(+),FISH检测(-)。患者于年5月23日开始行术后辅助化疗,化疗方案氟尿嘧啶、表柔比星、环磷 序贯多西他赛,共6个周期。年9月29日至10月31日行多次放疗。 首诊(年1月24日):目前疲劳乏力,腰部怕冷,常年缠腹带保暖,双足沉重、冰冷;耳后、头皮、后背皮肤常年瘙痒,每年春季易发痒疹;头部易受风头痛,出冷汗;口干、口苦;面部及双足水肿;受凉后大便水样,每日6~10次;小便色不*,无明显异味;饮食睡眠可;苔薄,稍*腻,脉弦细偏浮、重按无力。患者平素性格急躁,易操心烦神。既往有卵巢囊肿、肝囊肿病史。诊断:乳腺癌术后。辨证:癌*内蕴,脾胃虚弱。治法:消癌解*,健脾渗湿。处方:薏苡仁、白扁豆、怀山药各20g,*参、炒白术、茯苓、莲子肉、山茱萸、桔梗、紫草各10g,炙甘草6g,砂仁3g。7剂。 二诊(年2月4日):药后大便转稀,仍口干多饮,胸以上多汗,双足冰冷,后背常年瘙痒,舌苔中后部*腻。复查生化、肿瘤指标基本正常。治疗继予原方14剂。 三诊(年2月25日):诉药后面部及后背瘙痒消失,便溏1次,仍易头汗出,心烦,双足水肿且沉重冰冷,尿频量少。目前夜寐可,舌质暗,苔少,微*腻,脉弦。处方:生牡蛎30g,太子参、怀山药各20g,柴胡、桂枝各12g,生*芩、天花粉、炒白术、莲子肉、芡实、大枣各10g,干姜6g,砂仁、炙甘草各3g。7剂。 四诊(年3月4日):患者诉大便已成形,瘙痒消失,双足浮肿较前减轻,仍双腿沉重,腰冷,上半身烘热,稍动则心慌气短乏力,动则头汗,腰酸腿软,夜寐欠佳,舌苔少,质淡红,脉沉细。原方改怀山药10g、天花粉20g、砂仁6g,加制附子3g,半夏6g。继此方为基础加减,调理2年,巩固疗效。 五诊(年5月10日):患者诉近日大便正常、已成形,外出旅游劳累后出现心慌、胸痛、气短,烘热出汗,口干欲饮,双下肢轻度水肿,尿*,睡眠较差。考虑患者放疗后心阳不振,方用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补心敛阳、镇静神气。处方:煅龙骨、生牡蛎、*芪各20g,桂枝15g,制附子12g,*芩10g,炙甘草6g,猪苓、苍术各20g,炒酸枣仁、茯苓、墨旱莲各30g,莪术、川芎、丹参各15g,苦杏仁12g,干姜、砂仁各6g,肉豆蔻3g。药后心慌不适好转,继服14剂。后期回访患者已停药近3个月,病情稳定,复查均未见明显异常,嘱患者适当锻炼,不适随诊。 按:患者左乳癌术后3年,以“头面部烘热出汗、腰部以下冰冷”为主症,放化疗后阳气大伤,脾阳虚衰,太阴不足,发为寒*,可见畏寒,双足冰冷,腰冷,受凉后大便不成形,次数增多;病久寒*入肾,肾阳不足,蒸腾气化功能减退,中阳不足,水湿内停,运化水湿功能失职,发为湿*,故见腰部怕冷,双下肢浮肿;寒*侵心,心阳受损,推动温运无力,宗气不足,故见活动后心慌、心悸。此外,患者上热下寒症状明显,寒*与热*相互错杂。患者平素性格急躁易怒,口干、口苦,阳郁于内,不能四散,水热郁结上冒,上蒸头部,故头汗出;寒水之气闭阻其胸膈腠理,邪火不得外泄则聚于心包,是以心烦;头面部、后背瘙痒时作,邪火不得外泄则痒,此皆为热*。首诊时辨证以湿邪为重,而癌症的形成因素必有癌*,故从癌*辨证为湿*,治疗上方拟参苓白术散健脾利湿、顾护脾胃祛湿邪以消湿*。四诊时虽瘙痒消失,大便改善,但辨证仍为热、寒、湿*互结,抗癌解*大法贯穿始终,以柴胡桂枝干姜汤为基础方寒热并用、温清并施,配合参苓白术散健脾渗湿。柴胡桂枝干姜汤中柴胡功善清热祛邪,多主清半表半里之热;*芩苦寒,伍干姜之辛温以理微结;天花粉味寒、牡蛎质重,天花粉之润得牡蛎之收,更能止渴,清热与引热并行,软坚散结,养阴抗癌;柴胡与*芩、天花粉与牡蛎以清热*。干姜、附子皆为温中祛寒药物,干姜主寒饮上逆,附子主寒饮下迫,二药合用可温彻上下,以温寒*。桂枝、甘草两药即是桂枝甘草汤,取其温阳营血、辛温甘阳之功,治气冲并兼和外。针对患者大便易溏,予太子参、怀山药、炒白术、莲子肉、砂仁取参苓白术散之意,益气健脾、渗湿止泻,太子参、白术益气抗癌,山药、砂仁健脾助运,兼芡实收敛止泻。后复诊时患者症状基本改善,但劳累后心慌胸痛气短症状加重。《素问》云:“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心主神明,为阳中之阳,正常功能的维持与阳气的主导作用密切相关。患者老年女性,禀赋素弱,同时多次放疗、化疗后损伤心阳,故可见心悸证。方用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补心敛阳,镇静神气。患者服药后诸证明显改善,病情稳定。 在临床诊治过程中,口黏、纳谷不香、大便烂溏、舌苔厚腻者,可辨为湿*偏盛,多用猪苓、茯苓、泽泻、苍术、白术、砂仁等;畏寒、肢冷蜷卧、小便清长、舌淡或上热下寒者,可辨为寒*偏盛,多用附子、桂枝、干姜等;发热、疼痛、口干苦、便秘、舌红者,可辨为热*偏盛,多用石膏、大*、柴胡等;局部瘰疬痰核、咳痰气喘或恶心呕吐者,辨为痰*偏盛,多用连翘、半夏、白芥子等。临床用药真正做到如程钟龄先生所说“精思审处,晰理不差于毫厘,用药悉归于中正,俾偏阴偏阳之药,无往不底于中和,斯为善治”。 本文简明探析了癌*的形成以及与恶性肿瘤发生发展的关系。认为正气亏虚、癌*痰瘀互结是肿瘤形成的基本病机,治疗应以扶正祛邪、消癌解*为根本大法,用药上立足辨证,采用复法大方抗癌祛*,兼顾脾胃。临床依据周老癌*创新理论辨证施方,“抗癌解*”贯穿始终,使乳腺癌患者临床症状及体质明显改善。周仲瑛教授创新性提出癌*病机理论,并将之用于恶性肿瘤的临床辨证论治,虽各家观点不同,但疗效不可否定。笔者仅从理论分析及验案阐明从癌*理论入手治疗乳腺癌的临床有效性,而如何从现代药理机制证实及如何更正确地遣方用药仍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编号:; ) 编者按:该文刊载于《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年第6期,完整原文见链接。 责任编辑:吴素芹 本文所用某些图片(或加工前原图)来源于网络,若有疑似侵权行为,请确认后与我们联系,届时将予以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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